像我這樣的一個漂流大叔——漂流教室記趣
區塊鏈社會學 #186 2025.01.09
2025 年首個「預測」實現 了，我的新書《每天買一百元比特幣：我的定額定投四年戰績實錄》正在最後校對，即日起接受特價預購，下周四 1.16 正式出版。
新書繼續探索新的商業模式，True Fans 版 9.99 鎂，我會逐一簽名及留言；普惠版特價期內 0.99 鎂，扣除手續費後近乎免費送出，純屬 Proof of Work 的象徵意義。
說起數位遊民 digital nomad，你大概會聯想到優雅地坐在星巴克，戴著 Air Pod，對著 MacBook 開視訊會議，偶爾拿起 iPhone 為桌上精緻甜品和拉花咖啡拍照，貼到 Instagram 打卡的年輕人吧。如果我告訴你數位遊民中有個流連地踎小店，吃蛋治飲凍檸茶的大叔，不修邊幅不穿鞋，戴着過時的有線耳機，幾個小時不說話，屏幕只有密密麻麻的文字，會不會把你三觀盡毁？
為免破壞數位遊民的形象，以下還是把他喚作漂流大叔好了。
漂流大叔是如何煉成的
1999 年，我和大學同學在港創業，本錢極之有限，就我一個月薪八千的全職，終日各區到處跑銷售，為省車資和時間，會議之間的空隙，與其跑回商務中心的辦公座，不如跟麻甩大叔們在公園蹓躂，間隔較長就乾脆看齣電影，買了百老滙電影中心的年票，印象中年費六百港元看到飽（一張票，睇到笑？），讓我幾乎沒把當年上映的電影看遍。回想起來，那段毫不輕狂的歲月已經是上世紀，稱得上漂流大叔前傳。
按下快進鍵，我再次漂流，是二十年後。讚賞公民基金會關掉後我開始優雅地失業（aka 全職寫作），加上 COVID 後，原本絕不歡迎顧客佔用座位幾小時用電腦的食肆變得十分好客，我每日流連茶餐廳、冰室、大排檔、熟食中心，一坐就是半天，首次在港體驗台式生活。
我原以為 COVID 後香港會復常（港府是絕不撒謊的），茶餐廳將回復昔日霸氣不再歡迎我，不料「復常」後只要避開午飯時間，多數地方依然可以坐上整個下午——前題是它們還沒結業。又因為制度中無票可投，我以鈔票為選票，越來越重視每頓飯、慎選每家店，「變本加厲」地漂流，遊遍十八區，以消費支持同路人和良心小店。
漂流大叔既成，而大叔以往兼職教學，現以 web3 公民教育為己任，2024 年誔生的漂流教室，順理成章。
漂流教室記趣
雖然我沒有明言，但漂流教室的目標不僅是讓區塊鏈進入民間，也是為推廣小店。事實上，漂流教室的場地都是我日常光顧的小店，唯一例外是檳城的 cafe，那次是純貪玩，落得 0 出席是活該。
從 6 月啟動到 12 月結束，半年來我辦了 18 次漂流教室，其中 14 次在香港，三次台北，一次檳城，共 74 人次參與；另外，DHK dao 的另一位志工 Sze 更把漂流教室發揚光大，分別在多倫多和溫哥華各舉辦一次，共八人次參與。共 20 次漂流教室的資料，詳列於 DHK dao 網站。
以上說人次而非人數，是因為有些來客參與超過一次，記憶中最活躍的一位來過三次，二次的有幾位，其中一位「頂天立地」出席首場和尾場，搞不好他誤會我是開演唱會，首尾場次特別精彩。
我著重也尊重私隱，很少問及來客背景，不過不少人都會主動透露，除了典型的 IT 與金融，我印象較深的包括巴士司機、地盤工、教師、學生、記者、編輯、藝術家、退休人士、博士生、中醫、牙醫、作家、NGO 創辦人等，最年輕的 16 歲，最遠的從深圳過來，非常多元，不但讓很 I 的我接觸到各個面向的讀者，也為活動平添意義。
漂流教室的模式刻意設計得毫無「成本效益」，這是 feature 不是 bug，來客並非越多越好，最理想的是 1-3 位。我不想用預約制，於是從第一次開始摸索，選的時間地點不要太方便，宣傳不要太用力，多數能成功把人數控制在 1-3，大不了 4-6 位的理想狀態，但也有幾次失手。除檳城那次 0 出席是意料中事，另一次「食白果」的地點是西貢（不要看到檳城就以為是越南的西貢，我說香港那個），當日三號颱風，但由於沒法有效通知讀者活動取消，所以我照樣過去，免得有人撲空。不過，說起壞天氣，首次漂流教室也遇上黑雨，還是有四位出席者克服交通來到黑窗里，聊得挺熱烈。
另外兩次失手則是反過來，人太多讓我沒法兼顧，一次是上週的煞科日，大概是有感於我「其言也善」，共有 16 位讀者過來，偏偏我很笨地忘了 12 月 31 日是非一般工作天，場地完全應付不了，被迫臨時變陣。還有一次吸引太多人的原因明顯不是我，而是當時即將結業的 Happy Belly，加上時間也方便，有 11 人過來，場面有點混亂，讓我有點抱歉。
雖說漂流教室的目的之一是撐小店，但我非常抗拒看到小店快將結業才去 拍照打卡添亂 支持，Happy Belly 那次只是沒有辦法，原來的場地是友利冰室，但我還沒安排它就突然結業了，於是變陣改往旁邊的 Happy Belly，結果它在活動前也宣佈結業，引來大批支持者。
談到這個，14 次在香港的漂流教室，當中六家店鋪已經結業或宣佈即將結業，幾近一半，香港經濟的復常有多常，可想而知。六家店分別為已結業的 Happy Belly、星座冰室（最近新址重開）、興華茶餐廳、嘉樂冰室、鴻運冰廳餅店（《行運一條龍》場景）和即將結業的黑窗里（我的首選，自由定價的素食餐廳）。特首說本港每 10 間商鋪結業便有 16 間開業，請問都開到哪裡，都是袁記雲餃和密雪冰城嗎？
不消半年漂流教室場地近半結業，可不要以為是因為我專挑快將結業的店鋪，好幾家如鴻運、嘉樂、黑窗里等，都是沒有預警的；我的 iPad 就像死亡筆記，只要寫下店名，店鋪就難逃厄運，如果我是奇拿，我一定會寫......不過想來也合情合理，我選的都是平日去的小店，容得下我日常吃碗麵喝杯茶坐上半天寫文章，本身就是個警號吧，這可是租金已經「復常」的香港。
明明想在年初記趣讓大家讀點輕鬆的，寫著寫著，我竟又憂鬱起來了。
p.s. 漂流教室於我暫告一段落，但它的精神不止，本星期五、六（1.10-11）14:00-18:00 在留下書舍，Liker Land 的 Phoebe 和 DHK dao 的 TheO 會辦漂流書室，為來客解答電子書、Web3 及區塊鏈等方面的疑問，請勿錯過。
🤔想問下你的漂流教室這麼多次下來來的男女比例是怎樣的？年齡分佈呢？